近日，砂石骨料網獲悉，2年前，衛疆（化名）等人以55.1元/噸高價競得砂石料后，通過非法采挖、干擾地磅等手段超額運出4.8萬噸，被控盜竊罪面臨十年刑期。在此情況下，日前，律師以“無法區分砂石來源”為突破口，成功將罪名變更為非法采礦罪，最終獲刑一年半，實現罪責刑相適應。
盜竊還是非法采礦？
據悉，2023年11月，被告人衛疆（化名）與賀敏（化名）達成競拍某工程疏浚砂石料的合意。衛疆以55.1元/噸競得后，賀敏、陳從（化名）等人入股參與。衛疆與某街道辦事處簽訂合同，其中某村堆場砂石料測繪約2.7萬噸，但以實際過磅結算。
同年12月裝運期間，衛疆組織人員在堆場進行裝運，賀敏聯系他人負責現場采挖裝車。賀敏、陳從等人還指揮挖機在堆場測繪紅線外的河道內非法采挖砂石。裝運期間，利用街道安保非執勤時段安排車輛不過磅運出，趁運輸車輛混雜時引導部分車輛逃避過磅。此外，賀敏還指使他人用遙控器干擾地磅數據，使結算重量低于實際運量。
后因街道辦發現地磅異常叫停作業，衛疆補繳資源費81萬元。經查，衛疆等人實際銷售砂石料4.84萬噸（案發時堆場仍有部分未運出），經鑒定行為時砂卵石市場價32元/噸。
公訴機關經審查后認為，衛疆等人結伙以非法占有為目的，秘密竊取他人財物，數額80余萬元，涉嫌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條盜竊罪，且數額特別巨大。審查起訴階段，公訴機關在依法履行認罪認罰訴訟程序后，就衛疆是否認罪認罰聽取其和辯護人的意見，告知衛疆在其自愿認罪認罰的前提下依法對其從寬處理，鑒于盜竊數額特別巨大這一情節的法定刑為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將以最低刑十年為基礎提出量刑建議。
將罪名變更為非法采礦罪
浙江智仁律師事務所在接受衛疆委托后，為其開展辯護：
在罪名認定方面，本案應認定為非法采礦罪。公訴機關指控衛疆等人構成盜竊罪，犯罪數額80余萬元。辯護人認為，根據現有證據，能夠認定衛疆等人超過合同多運的砂石料有一部分來源于非法采砂行為，而非完全來自偷運工程已疏浚的砂石料，但現關于砂石料不同來源的各自數量已無法確認，從存疑時有利于被告人原則，應當認定衛疆等人構成非法采礦罪這一更輕罪名。
在數額認定方面，即使該案定性為盜竊罪，公訴機關指控的盜竊數額仍顯過高。對于財產犯罪數額認定，應以整體視角出發，著眼財產犯罪“侵害財產法益”的本質。本案中衛疆系以遠超市場價拍定砂石料，其后續多運砂石料其中一部分是為了彌補兩者之間的差價損失。因此對于彌補損失而多運的砂石料，客觀上其已支付相應對價而并未侵害財產法益，主觀上不存在非法占有目的，不應計入盜竊價值數額。
在量刑情節方面方面，被告人衛疆悔罪徹底，具有坦白、認罪認罰、退賠等法定情形，羈押期間表現良好，系初犯、偶犯，主觀惡性不深，應當從寬處理。
經過充分的法庭調查和二輪法庭辯論，最終法院對辯護人非法采礦罪的意見予以采納，認定衛疆等人的行為構成非法采礦罪。
關于公訴機關指控盜竊罪且金額為80余萬元的意見，法院審理認為衛疆等人雖然存在非法采砂行為，但是案發后堆場內仍留有部分砂石料，且在案證據無法區分外運砂石料的來源，相關盜竊罪指控證據不足。考慮到衛疆等人具有歸案后如實供述罪行，當庭自愿認罪、愿意接受處罰，退繳違法所得等情節，從輕處罰。判處衛疆、賀敏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三萬元；陳從有期徒刑一年六個月，并處罰金人民幣二萬元。
編輯：賈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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